日程很快,喝了整整几个疗程的顾白狐面色总归如初,虽然身体状态还是无法与巅峰相比,但是自保之力多了三分。
诸葛琉霖本来设想要安排至少三辆马车,但是例行简洁的陆离陆夫子当然不会同意。
最后安排,宋九龄与陆夫子一架马车,而顾白狐与武侯草庐供奉阮清鹫一辆马车。
宋九龄对于顾白狐上阮清鹫那辆车还是有些担心的,毕竟这位供奉并不知根知底,相反,表现出来的不受拘束的阮清鹫,是场面最大的不安定因素。
与陆离一辆马车倒是没什么意见,实际上从旧蜀地一路出发这位前朝大儒,颇为健谈。
并没像宋九龄想象的那样,在马车上捧着书本,自顾自的摇头晃脑。
“在马车上看书,很容易吐出来的。”
陆离脸色温和,比起言谈上的气质,更加让人信服的是这位大儒神态的自得。
“有一回也想像那些圣贤那样,做到随时随地看书,随时随地研究学问。但根本不是这块料嘛,闲暇时读书,独处时修身。光这两点,在世间已经可以剔除掉一大部分人等。”
马车的颠簸,轻快的驶离这座蜀地除了白帝城之外,最大的城市。
“说来很可惜,蜀地的火锅还没有机会吃一遍,听说是最让人流连忘返的特色。”
宋九龄靠在另一侧,也如陆离那般,盘腿坐下来。
“有机会的,白帝城也有。不过,哪儿都没旧蜀地的正宗。”
拉开帘幕,窗外的日光照射进来,外头郁郁葱葱的丛林与竹林交相辉映。
“不过我更想知道的是……陆夫子您为什么会接受太一学宫的邀请……您是前朝的大儒,在那些士子眼中,俨然自成一派……”
这才是宋九龄最想问的问题,作为前朝遗落下来的大儒,陆离已经成为了一个代表,甚至是这些人的一个精神支柱。
他的一举一动代表了什么,陆离心中应该很清楚才是。
太一学宫代表的整个大越国学学派的邀请又意味着什么,他也清楚。
最是讲究文人风骨的读书人,在这一点上就变得不讲究起来了?
陆离置之一笑。
“读书的目的,做学问的目的,圣贤书的内容。到底是什么呢?这是研究了一辈子也得不出来答案的事情,但是我能说的是,如果当今是大越和大汉两足鼎立的话,有这么一场邀请。我也是会去的。”
宋九龄倒是没怎么听懂,不尽其详。
“取之于民,用之于民。读书人也是一样,终究为的不是什么一代江山,而是这无穷无尽的黎民百姓。”
陆离侧着脸庞,看向远处。
一张布满了前朝风霜的侧脸,道尽了这位大儒的沧桑。
而另一架马车里,气氛就显得诡异许多。
两个风姿绰约的气质各不相同的女子,没有面面相觑,各自将脑袋瞥向一边。
顾白狐眸子看着窗外,安之若素。
而阮清鹫则是用手掌撑住香腮,百无聊赖。
直到外头官道上的人迹开始热闹起来,两位的面容实在让人惊为天人,不少人开始驻足观望这一行队伍。
虽然有着诸葛琉霖的亲卫开道,但是不断投来的目光却无法阻止。
最终只能各自拉上了一左一右的帘幕。
气氛显得更加沉闷了,连习惯了不多言语的顾白狐,都有些烦闷的感觉。
更何况这一段时间,都是宋九龄在耳边叽叽喳喳,虽然自己没有说一句嫌烦,不过习惯了之后,再陷入这种沉闷倒是真是挺难受的。
先开口的是阮清鹫。
“绝情谷怎么样了?别的不说,你们那儿风景还真是不错,想着哪一天颐养天年,等死的时候一定得搬那儿去才行。”
阮清鹫说着有一种怀旧的味道,顾白狐疑惑的看着面前不知道年纪的女人,到底什么来头。
“还好……”
顾白狐想了想,也只能挤出这句只有两个字的话。
阮清鹫摆摆手。
“我说,还是别把那纸休书当回事了,说话也变得没有人情味的样子,怎么,还真打算一辈子清心寡欲不成?”
面露嗤笑。
脾气本就不好的年轻仙子面露寒霜。
“那是我自己的事。”
阮清鹫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笑的花枝乱颤。
“你瞧,就是这个样子,所以那位大姐才老的这么快啊,学她怎么能行?”
“你……到底是谁?”
顾白狐几番犹豫,还是出言问道。
“阮清鹫啊,还能是谁,就和你们家老祖有点交情就是了,当然不是什么好交情,她看到我牙都给咬碎喽。”
在顾白狐听来半真半假,不过终究自己的辈分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去纠结,至少现在面前的女人,对自己还没有敌意。
很快,近一日的行程,没有在路途上又太多停留和耽搁,车队停在了侠客庄前。
侠客庄这座旧蜀地外的山庄,以热情好客,任侠作风闻名,庄主方炎私下与诸葛琉霖交情不错。
在马车开始行动那一天,同时诸葛琉霖的亲笔信已经寄到了侠客庄。
马车在庄门前停了下来。
身着灰色长袍的壮年男人亲自出门拱手相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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